南风的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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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里哥里哥！指挥官给你塞了多少钢镚啊？？”神威一脸傻笑冲过来勾住里的脖子，俩脑袋轻轻碰在一起，像条大型犬一样往他身上蹭。 

“滚啊，别碰我。”里一边从他怀里挣脱出来，一边把红封扔给神威，“自己看，别再过来烦我。”说完瞅了一眼旁边脸红着藏起手机的丽芙，边走开边捂了捂发热的耳根。“指挥官又把手机借给她啊……” 

里走到灯光不那么晃眼的角落里一张圆桌旁坐下来了，神威难得识趣的没有跟过来。他攥了攥衣领，虽说在空中花园的气候系统控制下，已经没有黄金时代时所谓的隆冬了，但是丽芙还是提出新年期间把温度调控的低一点，可能……是因为那叫什么……年味吧？他往手上哈了口白气，抬头看到七实和卡列尼娜不知道从哪钻出来冲到指挥官怀里抢出几个红包，又大呼小叫的跑开了。“八六亲！七实帮你要到红包了鸭！！快来帮七实甩掉这个坏人！”八六亲眨了眨红彤彤的眼睛，慢吞吞的扭过身，就只看到那个顶着黑色大帽子的女生从自己的斗篷底下窜了过去，然后听到了七实远远的“红包给你不要过来鸭不要过来ヽ(≧Д≦）ノ”的大喊。他摇了摇头，“过年了……七实……很开心。”然后低下头继续搬起一箱烟火，朝着街角走去。 

空中花园有自己的一套纪年法，但仍有居民沿用了黄金时代的公元纪年，现在，是公元2020年的农历新年前夜。里仰头看着黑色夜空中巨大的倒计时投影，又攥住了衣领。 

“最近空中花园温度有些低，出门为什么不多穿件衣服呢。”比安卡从街那边的咖啡店走过来，端了杯热可可放在里的面前，没等他道谢就问:“你在这坐了这么久，怎么？在躲神威吗？”比安卡还穿着清理部队的队服，看起来就算这个时候，清理部队也不放假呢。她拉开椅子来坐下，“渡边他难得一回不那么固执，约出来见个面……黄金之涡里的事，我也想和他道个歉。”说明来意的比安卡浅笑着看着里，“神威这孩子挺好的啊，又温暖又善良，除了有些时候有点闹腾。”说到这，她轻轻歪了下头笑了笑。 热可可很暖也很甜，薄薄的雾气让她看不清里的眼睛。

“哪是有时候啊……根本就是全年……”里无奈的顺了顺刚才被某只大型犬蹭乱了的头发，把小到和空中花园发的血清组差不多小的咖啡杯放在桌面上，“我也不是烦他……可是……他那种热情，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回应才好……” 

“……”

“不知道如何回应的话……就听从你的内心吧，这是曾经一个对我很重要的人告诉我的。怎么回应神威，怎么对待大家，你觉得好就好，不用考虑那么多。况且，那么多在意的人，不是都在你的身边吗。”比安卡笑着抬眼望了望远处向这边招手的露西亚和丽芙。里很礼貌的对她笑了一下，站起来推回椅子走了过去。比安卡还坐着，沉默的看着里留下的杯子看了，突然偏过头对着身后街角的暗处，“你应该也早就到了吧，为什么不早点出来？”那人从灯光照不到的角落里走出来，“你难道知性一会，不忍心打断你。” 

比安卡摇摇头，“渡边，那天在黄金之涡……”他一抬手，打断了比安卡，然后靠在里刚刚推回去的椅子上，“今天……是农历除夕啊，地面上的遗忘者们已经好久没这么庆祝过了。”他看着指挥官举起手机拍合照的样子，沉默半晌。 

“这是个除旧迎新的日子啊……有些过去的事，就算了吧。” 

比安卡还想说什么，七实和卡列尼娜突然又从身后不知道哪的黑暗里窜出来，“合照也要带七实一个嗷！！”“喂！你给我站住！”俩人吵吵闹闹的从比安卡旁边经过，打断了她的思路。她又摇摇头，无奈的笑笑，“那，就让它过去吧……” 

渡边应了一声，离开椅子背过身对比安卡摆了摆手，一副不走心已经要撤了的样子。 比安卡刚想留他一下，就听见露西亚远远在喊:“喂！比安卡，渡边大叔！过来一块合个影吧！还有你们俩的红包没给呐！” 

老年组愣了一下，然后对视一笑，慢悠悠起身走过去。 

七实和卡尼妮娜绕了一圈又跑了回来。 

里身上披着神威给他拿的外套，耳根红红的看着自己被神威塞的满满的红包。又抬头看看勾着自己肩膀的神威。丽芙在旁边红着脸看着。 

“指挥官，马上过年了，没有什么话要说吗？”露西亚一脸兴奋的盯着镜头，笑着问指挥官。 

 指挥官愣了一下，对着大家偏头一笑，

“那么……今天是除夕。”

“呐，大家，来日方长啊。” 

“过年了，不管钢镚多少，大家都在不是吗。” 

“那么，下个，下下个除夕，我们也要一起过啊！” 

空中巨大的倒计时已经到了个位数，八六亲终于走到了街角的广场。他牵着一根长长的引线，点着之后立马扔到地上，一步一步挪回街边。 

红色的引线带着烦恼越烧越短，地面上遗忘者们在不同的据点吃着加了鸡腿的年夜饭，露娜在教罗兰怎么写福字教了一晚上……大家的温暖在这一刻汇聚成空中最美的花火。 

“新年快乐！”